第(2/3)页 就连他李河清都在不久后战死边关。 那老瞎子还说过——“二少爷可是短命骨啊……恐……难过而立之年……” 思绪万般皆苦,最难止,李尺攥着笛子打了几下脑袋才从劣念中缓出来,他望向业火莲外的天地凶象,已有几凿惊雷袭至面前,大多蕴力涌入其体内,红莲「法身」不固,多了几丝碎裂的痕。 李尺并不通晓炼化之法,只好是先将一众正气火蕴镇至膻中穴内,虽不得一劳永逸,也可堪堪度此磨难。 这业火莲就好似与其心意相通,所存无几的正气火蕴尽入李尺膻中穴,红莲「法身」当即破碎。 空气仍然寒厉凛冽,只是鼻子一嗅就能闻到。 没了业火莲的庇护,血雨腥风同阴霾怒雷一齐袭来,脚下安稳已久的赤海都开始躁动。 血雨之势头作不可挡,落下时同星陨无差,肆意地捶打海面,溅起的浪花作饕餮之形吞噬而来。 李尺右手背至身后,悄然以三指作诀,饕餮口中垂涎,血花飞溅其脸上,血盆大口吞来,只见他桃花眸微弯,嘴角一笑,三指正扣神庭穴,赤水饕餮触之即溃,再难聚形。 “这东西怎么这么不堪一击?莫不是还有蹊跷?”李尺捏着下巴心想道,如此脆弱之物怎会入泗水洞天之内?岂不是白白占据这秘境的磨难关?难道有埋着的绊子? 李尺刚放下手瞥了一眼,血海快要淹过了胫骨,明显是要淹死自己。 他心想着,“难不成刚刚灭掉的那只赤水饕餮并非是借这血海凝身,而是凭空化出之物吗?” 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,李尺也打算试试,近乎将所有蕴力凝聚脚下涌泉穴,想着能否再上几步,不过沤珠槿艳。 李尺才抬起左腿来,将将稳住,身子猛地往前一倾,差点儿就沉进了血海里面。 “妈的……不太好了啊……”李尺深谙「既有饕餮生,便有混沌始」的道理,单单是一只饕餮就让这血海涨了近有两尺高,若是再生混沌之物,那这血海用不了多久方可把自己给淹了。 不幸中的万幸是自那饕餮泯灭后,虽然有血雨打进,海面也没再上涨,李尺干脆盘坐下来,血海一直淹到了肚腹的关元穴。 气氛静得诡异,李尺左手撑着脑袋琢磨……“不对吧?既然这血海不受蕴力的约束,那淹死人岂不是轻而易举?那清水阁阁主化道的意义何在?治病不除根?” “不可能。”他用右手挂起四缕血水,串着若有若无的隐线一滴滴落下,像是断开的念珠。 眨眼间,腥风淡下许多,怒气冲冠的惊雷不再怒吼,哪怕玄浑色的天穹,也有了些许光亮,若非这滩血海实在骇人,真能算得上美景。 李尺望着湖中这个满是鲜血的年轻人,捋下了一撮打结的头发,一股血腥味还杂着另一种味道。 “遭殃了,我怎么忘了这茬啊……”李尺连连叹气,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儿想起来,泗水洞天是以文王卦为基,东列「震」宫、为三,境中又是西水东流,最先涨潮的就是这一方东水洞天。 李尺强颜欢笑,低语道“合着我就是个最倒霉的啊……丧天良的事儿真不能多做啊……”他站起来抻了抻筋,将就着用血水洗了把脸,腥臭难闻,反得其益,精神了许多。 血海之色似有变化,赤色不减,但也黯淡不少,海面上生出了成片青苔似的玩意儿,一幅浮翠流丹之景。 浑雾阴霾也随腥风没了势头,作杳霭流玉。 “妈的!” 李尺拔出右脚往水中一踏,溅起一人高的浪花,脚下借力,仰着身子后退了三丈远有余。 “呼……”李尺长呼出一口气,原本驻足之处的“青苔”汇聚到一起,不知何物出水,浪花直接拍在了李尺身旁,淡色的雾霾遮住“出水芙蓉”。 李尺死盯着雾后,只等一睹真容。 待到雾霾散去,一只状如犬狼、六足四翼、臃肿清洁的庞然巨物出现,其通体白毛长如塔楼高,搭进去海里面都沾了不少的血水,半白半赤、浑沌无始,浓厚的雾霭紧紧缠裹尾端双翅。 观其无头却吼似雷霆,惊雷之声再难闻,六翼环聚空中,一团极为凶恶的蕴力凝如绣球,白毛沾染的血水点缀四道红绣。 猛地炸开,血海之上喷云嘘雨,点点蕴力皆化作箭矢逼去。 李尺横笛再奏「荡荒吟」,诡异高鸣声响彻这方天地异景,近百支箭矢皆停驻空中,混沌都呆滞原地,血雨都不敢再下落。 第(2/3)页